《爱的世界创造出来》: 我在哪
第一章 我在哪
“告诉你少喝酒少喝酒,你傻啊喝这么多。能喝也行,一喝就多。逞什么能,再喝多别回来了,烦死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心里想着刚才酒桌上的一个老大哥挂在嘴边的劝酒话,纪天涯走着太空步晃进了卧室,对身边仍喋喋不休的女声置若罔闻,他已经习惯了每次喝多回家后的场面。没什么好解释的。多说无益,况且也没什么力气去争论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突然喃喃道。
“你说谁呢?怎么的说你几句不乐意了啊?不乐意你别喝多啊,喝多了你别回来啊,回来了你别弄出动静吵醒我啊,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还是那个尖锐的女声。
“没说你!”纪天涯回了一句,翻了个身子闭上了眼睛。天旋地转,感觉心脏在脑瓜顶上跳着。他也确实没说她,确切的说,他都没听她在吵什么,还在想着刚才酒桌上的推杯换盏,和一些老套又难以抗拒的劝酒词。而他呢喃那句话的目标是那个刚刚认识不久,说着宁伤身体不伤感情的二百多斤老大哥。这是组局者找来的专门陪酒的,据说是白酒三斤不倒,啤酒从未喝醉。这个酒量还没喝到伤害自己的身体呢,就基本把绝大多数敌军掀翻在地了。当然可以大言不惭的挂着那句句名言在酒桌上四处开火了。
纪天涯的工作属于体制内。在不明就里的体制外人民眼里。也是令人生羡的手握实权的铁饭碗拥有者。但是,他心里明白,在体制内,他也就是一个办事员,处在一个有权决没权定的尴尬位置,高不成低不就。刚过三十,初到中年。
“要是能重新活一次就好了。”每次入睡前他都会这样想,并非对现有生活不满意。而假设,是人的通病。
“碰!轰!”一种重物从很高处落下坚硬地面的碰撞感觉将纪天涯惊醒。说这是感觉,而不是声音。是因为这两个拟声词是从脑海中凭空涌起,而非耳朵中去接收到的声音讯号。
“什么情况?”纪天涯皱了皱眉,眼仁儿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视线所及,一片漆黑。“地震了?”他回忆着刚才从脑海中传来的巨大震撼感觉。“不会啊,Q市地处沿海,不在地震带上,历史上也没有地震的记录。因为所处在渤海湾向大陆架延伸方向最深处,更不可能是海啸。”他用上学时学到的一些浅薄的地理知识排除着种种假设。可是还有什么情况会发出如此巨大的震动呢?“难道是外面撞车了?”纪天涯这样想着,也准备起身去窗口看看热闹。
“卧槽!”当纪天涯腰腹部向上用力,双肘向后支撑做了一个标准起床动作时,他的头部和肘部分别明显感觉到触碰了什么东西。确切的说,是某人的身体,他的身前和身后,非别站着两个人!没错,是站着,因为他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他现在并没有如他所知是在躺在床上,而是站立在某处!
“我在哪?!”纪天涯迅速的瞪大了眼睛向四周看了看,再看了看,又努力的,看了看。漆黑,不,不是漆黑,黑是一种颜色,可以被眼睛感知到的一种颜色。纪天涯此时所处的空间,并不是平时夜深人静关了灯,拉上窗帘,甚至同时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清看不见的那种黑。虚无,他此时所处的环境,他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漆黑的。而是,虚无的。
“我特么这究竟是在哪?!”纪天涯几乎是喊叫了出来,但是他的耳朵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但他又确切的感觉自己是张开嘴喊叫出来的。“我一定是在做恶梦!”纪天涯这样想着,也同时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努力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试图让自己从这噩梦里醒过来。
“啪”,纪天涯轻易的就甩动了自己的胳膊,或者说他只是稍稍抬起了胳膊,手就明显传来了打在人身体上的感觉。这感觉也清晰地给了他两个可怕的念头。第一,这不是做梦。第二,不仅仅是前后,他的左右,甚至他此时所处的整个虚无空间里,站满了人!当然,他还并不能确定它们,就肯定是人!
“不不不,这绝逼是在做梦!”纪天涯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令常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在心里涌现一个声音对着那两个念头争辩着!声音,无论是一开始的喊叫声,还是后来打到了人之后的声音,都应该被他听到才对!而他的耳朵并没有接收到任何声波信号,只是脑海中传来了那种该有的听到声音的感觉。“梦里的景象都是无声的!”纪天涯努力回忆着这三十年来他所还记得的做过的梦,努力寻找着那些梦里和他此时此刻所处的境况相同的地方,来支撑他现在是在做恶梦的断定。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吓得直接尿出来!
“来吧,我看看这个梦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新鲜的故事”纪天涯这样想着,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是一个主观意志力比较强的人,每次做噩梦都可以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从可怕的梦境里醒过来。这在心理学里似乎是意识强大的表现。但虽然是冷静了,却还是有一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不断的徘徊,也是他迫切要知道的事情。“我在哪?”
“啊!”正在纪天涯继续努力向着四周的虚无努力凝视,渴望看出些许端倪的时候,一声惊叫从他内心深处吼出。因为他感觉到他的后背被人触碰了一下。但好像只是稍一碰触就缩了回去。在如此环境下被人突如其来的触碰,其带来的惊吓效果不亚于他刚刚发现自己所处此片虚无时所给他带来的恐惧。他迅速的向后看去,扭头的力道带动他的身体也大半转向了后方,那诡异触碰感的源头。
注视,凝望,时间在这片空间就像不存在一样安静。一如既往的虚无感觉,反而让纪天涯的胆子大了一些。他将身体彻底转向后方,凝住呼吸,缓缓的伸出了手,慢慢的,慢慢的,向着后面,摸了过去!
第二章 你是谁
纪天涯之所以缓慢的伸手去探索,倒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经过最初“惊醒”时那起床的尝试后,他就知道他后面的“人”离他并不远,最多不过半臂的距离。在转身后的凝视,其实也是凝心倾听,希望听到类似呼吸或心跳的声音。毕竟清楚感觉到的恐惧,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孤独的处在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未知,且虚无。
“果然。”随着纪天涯抬起一半的手臂,和他的双手传来的触感,他很快便印证了后面的人与他的距离并不远的断定。
“好滑,该不会是女人吧。”在最初试探性的触碰并没有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后,纪天涯那摸过去的双手也稍稍加重了触摸的力道,而手上传来的丝滑感觉让他瞬间觉得他摸到的应该是个女人。男人嘛,总是会把美好的事情想象成异性。这应该也是男人的天性之一。
“皮肤不错的女人,哈哈。”在绝境里能让男人开心的笑起来的,果然也还是女人,嗯,皮肤不错的女人。“哎呀!这应该是个春梦吧!”纪天涯竟然暗爽了起来,之前的恐惧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期待,超级期待。这样想着,他的双手也在对面这个他主观认定的皮肤不错的女人身上游离了起来。“这里应该是腰,”纪天涯的心理陶醉的呢喃到。“那么刚才摸得到的,就应该是,女人的屁股。”想到这里,纪天涯迅速地将手缩了回来,短暂回忆了一下刚才双手摸到他以为的女人的屁股上的美妙感觉后,又更加迅速的将手放了回去。“嘿嘿嘿嘿……”一阵猥琐的笑声,萌于内心,跃然脸上。“腰再往上,就应该是……”随着他的手臂逐渐抬高与站立的身体形成直角的过程,他的双手也几乎是要游离到一个令所有正常男人振奋的部位了。那从婴儿起就潜移默化的移植在每个人脑海深处的欲望,潜意识里最难抗拒的诱惑!
在这种陌生环境下,这样一个充满惊吓的惊喜,配合着他那徘徊在噩梦与春梦和这一切到底究竟是不是在做梦的的复杂心境。那双手不断传来的犹如摸在异性身上的触感,而他那毫无阻拦的身体反应和他双手传来的光滑触感,又让他推断出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他对面的光滑女人,或者这片空间里的所有人,都是赤裸着的。“倒也方便。”已经完全把这一切当成春梦来做的纪天涯在得到这个赤裸论断后,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朝着对面猛扑过去!
可就在他的双手马上攻上他预料中的双峰时,一个悠扬仿若来自深谷的苍老声音打断了春梦剧情的关键性进展。“你们都醒了吧。”这貌似来自深谷的声音,却不是从即天涯的耳朵被感知到,与从坠入这片虚无后的一切声音一样,它是从纪天涯的内心涌出的。
“你们?”纪天涯的双手僵持在了攻往双峰的路上,心里琢磨着这苍老声音说的你们究竟都是谁,但身体的反应明显没有及时跟上心境的转换。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苍老声音娓娓说着,仿佛对纪天涯,不,是对所有人的疑问早就了然于胸般解答着。“你们将将很快恢复做为一个人所有应有的感知。”老者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人接受,又似乎是在接收着所有人的思维。“随着你们感知的恢复,你们的身为一个生灵的欲望和本能也将同时回归到你的意识。”老者又停顿了一下说道。“当然,你们之中有主观意识强的,可能已经开始恢复了一部分感知,比如触觉。咳,”老者突然咳嗽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又似补充道,“嗯,还有一些比较原始的本能。”
“生灵?”纪天涯努力分析着内心传来的老者声音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难道这里不光有人?还有其它的什么?”关于生灵两个字所能代表的一切含义飞速的在纪天涯的脑海中翻动着,“生灵,总好过死灵和妖魔鬼怪吧!”纪天涯安慰着自己。“嗯,那应该还不是个噩梦。”他还是没有推翻这一切只是做梦的论断。
“活着,应该是每个生灵最基本的本能。”老者继续道,“而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我只有一个建议给你们,”说到这里,老者的声音再次停了下来。若上次的停顿是为了等待什么,那这次的停顿就明显只是为了吊人胃口了。
“真特么不是时候!”在感觉到自己挺在那里的,意犹未尽的身体反应时,纪天涯愤愤的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没敢再有任何动作,而是继续全神贯注的等待着那个悠扬声音的进一步阐述。
“那就是尽快接受这世界是真实的事实,”在感觉吊足了胃口后,老者才终于慢慢说道,声音少了些许悠扬,语气上加了更多的坚定意味。“怀疑只会让你们掉以轻心,只有接受并拼尽全力,才能活着。”这次老者的语速快了许多,“活着,才能找到答案。”在说完这一切之后。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那声音并不曾出现过一样。
“咚…咚…咚…咚…”整片空间安静的只剩心跳声在有节奏的震荡着。
“心跳?!”纪天涯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这本来该是心里的声音反而不是从心里被感知,而是确确实实的传进了纪天涯的耳朵里被听到的心跳,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唯一听到的声音!
“哎,完了,有声音!”纪天涯叹息道,这叹息声当然也清楚的传进了自己的耳朵。“这不是在做梦!”
纪天涯那当这一切都只是做梦的梦,醒了。
“卧槽!”恢复的不只是纪天涯的听觉,还有视觉。而他眼前所见的情况让他忍不住骂了出来。因为此时他明显看到他的双手正诡异的处在对面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的胸部位置。没错,是胸部!“怎么可能是男人!”
“卧槽!”纪天涯不甘心的迅速将视线下移,胸,很多时候并不是判定性别的唯一标准,毕竟人和人的发育是有差异的。但是当纪天涯下移的视线看到了与它一样的男人才有的标志物时,他才彻底死了心。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尖锐的男声几乎是吼叫着喊了出来,声音中,似乎带有浓浓的不甘心和难以掩饰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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