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羽乘风》——悠羽神风
1 落笔时漫天枫叶
这人的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有的人说这人之一生从出生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死。
而我这一生,却一不小心活出了精彩啊。
我出生于一个富豪之家,爹娘都是高材生,智商二百五那种。
我继承了他们的那种优点,缺点却很少,有的话,大概就是比旁人更加偏激吧。
我二十多岁时,父母因为商业纷争纷纷离开世间,我作为唯一继承人,继承了偌大的家业,却心不在此。
我毅然占着股份,拿着分红,公司怎样却不管不问。
后来,可能是失去父母让我有一些精神恍惚,对人生也产生了质疑,之后迷上了极限运动。
一次次活跃在世界的各个奇峰险崖。
我在一次次的极限运动之中寻找人生真谛,感受着与死亡擦肩而过,刀尖起舞的人生。
后来,我在一次登山时,与死神又一次面对面,奇怪的是,看着从山上滚落的巨石,看着周围与我一起攀登的人被砸下去时,我内心毫无波动。
当然,那一次巨石很多,纵然我身体远超常人,也不免被砸到,我的双腿自膝盖以下失去了知觉,我没有痛苦的嚎叫,我就那样贴着山壁,一个人独自呆了一天一夜,我在第二天终于等到了迟迟到来的救援直升机。
从医院得知我下肢永久瘫痪后,我又毅然投入了公司,只能说爹娘的基因很棒吧,我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公司纵然有这三年来的下滑,却也不是太多。
我接手公司后,公司从排名百名开外一路狂飙,直到又五年,在我不分昼夜的奋战下,公司一跃成为当时的第一。
那一年我二十八,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啊。
我那一年去代表公司到国外去谈合作,正好,也是那一次,我被一个十几岁的外国小姑娘给告白了。
合作很成功,我领着一个皮肤赛雪,星眸皓齿,身材S型的萝莉,闪电结婚。
又是两年,她诞下两个孩子,我又抛弃了公司,做了全职奶爸,全心全意的照顾孩子与她。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纵然我不承认,但不可否认,我的身体是真的糟糕啊。
有一次,竟然在给予她欢愉时,竟然生生昏迷过去。
从那以后,她不再缠着我,忧愁也爬上她的眉角。
我去医院检查,竟然是神经渐萎症,在这个世纪,患上这种病,几乎是不治之症。
纵然活着,却要时时刻刻担心第二天,神经会不会突然萎缩,萎缩到一定程度,也就可以告别这个世界。
从那以后,我被她像孩子一样照顾,公司也就只有她去撑起。
又是五年了,她似乎成长为一个水蜜桃,我却没有能力去滋养她了,我那爬满皱纹的全身,或许她照顾我都是忍着恶心吧,毕竟,我自己看着都恶心。
身上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精神也像吊着秤砣。
五年来,我除了陪孩子玩耍,教育他,就只有写作去减轻一点痛苦,真是的,人生啊。
我们父子间没有太多的亲情,他看我也像看着陌生人,不过他却继承了我的聪明才智,自从上学还从来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拿走第一,无论是班级,还是年级,亦或者是这个省。
他和她之间或许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母子情,这在我看来,十分欣慰。
我五年来只写了三本书,《繁星》、《极限》、《人生》,不过所幸有着公司在撑腰,销量还是很好的,至少我自己的药钱全身这三本书撑出来的。
在我看来,我就像那拖地的抹布,越来越脏,越来越破旧不堪,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能拖累他们母子,我不止一次想着我如果去死,又是怎样一种光景。
不过,我不敢,我不敢去赌,如果没有了我,他们又能在这浊世生存几日。
就这样一直拖着,终于,我五十了,孩子娶妻生子,她纵然小我十多岁,岁月也终究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她眼角的皱纹,便是最好的证明。
后来,她被查出患有肺癌晚期,躺进了重症监护室,也不过三天而已,我要求与她同住,在她最后的一段日子。
每一次她回来看我,她身上总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对于一个从来不抽烟的人,她不知道这种味道究竟有多刺鼻,又有多么敏感,可能她还觉得隐藏的很好吧。
我与她躺在一间房子里,她一边,我一边,聊着,聊着,一个月后,她眼角留下最后一滴泪,含笑去了,我不是很明白那一种笑,仿佛放进了人生百味。
我托儿子将她火化,骨灰就摆在我的头前,我终于知道,从那个还是小女孩起,就嫁给我的人,在我的心中,究竟占了多么大的分量。
可惜,我明白了,佳人也离我远去,我不知道在我不能给她欢愉时,这些年来她究竟是怎么忍受住这寂寞的,不过,现在我明白了,是爱。
她是真的喜欢我啊,喜欢到了骨子里,在我失去一个做男人的本事时,在又无数机会把我毒死去继承家业时,她的选择超越了所有世间之人。
她那么善良,贤惠,能干,聪明,如果有幻想乡,一定,一定会去那里吧,而我,在不知不觉承受了她那么大的恩惠,拖累了她那么久,却一定会下地狱。
其实,我不怕去地狱,怕的只是地狱没有你。
五十一岁,我拖着越发疲惫不堪的身躯,再一次坐在她的碑前,抱着冰冷的石碑,永久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个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也收获了我该收获的,纵然走时一身轻,却带走了满满的人生啊。
纵然人生有些许遗憾,我却觉得很完美。
走时,那漫天的枫叶,就像是她来欢迎我的仪式。
儿子,在坟前哭的稀里哗啦,仿佛他的人生就此失去光彩,纵然他比我幸福一点,却也幸福不到哪里去。
也有可能是怨我和她留给他一个公司吧,毕竟那小子不是学管理的,不过不担心,他可是有着我优秀的基因。
2 水暖水寒鱼自知
我是悠小白,今年十有七。王都纵然大,何处没去过。
远处渐渐行来一人,那人慢悠悠的懒洋洋的有气无力的走着,迈着自认优雅的步伐,摇着一柄锦绣山河扇,在大街上晃着。
“小混蛋,赶紧给老子回家,再TM招摇过市,老子打断你的腿。”一声气急败坏的大吼远远传来,伴随着阵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遭了,这老混蛋怎么这回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还在边境打仗吗?”心里奇怪,脚下却不慢,急匆匆的向悠府行去。
悠府,迎客厅,身长八尺,相貌英挺非常,双眉似剑,脸上每一个部位,每一丝纹路,都刻满了无上威凌。一双眼瞳如苍穹耀日,释放着流转过无尽沧桑的神光,只是两鬓斑白驳杂。
悠战宇,悠小白的爷爷,看着从府外进来的孙子,几乎又要忍不住自己那暴躁的脾气,额头青筋暴起。
自己多年未上战场,是自己提不动刀了,还是自己这个孙子太飘了。
自己少年从战,短短七十年,便从小小一名阵前卒,到如今的镇北王,付出了多少血汗,身上添了多少伤疤,而今,却有一名如此纨绔的孙子,此乃家门不幸啊。
“白儿,过来,爷爷有话问你。”他自认为慈祥的向着悠小白招了招手。
“爷爷,什么事?”他脚步轻移,已做好逃跑准备,却诡异的感觉额头好像有冷汗似的。
“你如今是何境界?”平淡的问。
“是,兵境后期。”略一犹豫,底气不足道。
“你感觉还有多少时日你可以入后天境。”平淡的又问。
“这,不好说。”更磨蹭的回答。
“用全力向我攻击,记住,是最大的力气。”无奈一摇头。
“好,爷爷小心。”面容一肃回答。
他脚步一错,绷直小腿,扭腰提跨,拳头夸张的向后拉去,身体在此同时泛起纯正的深红色玄气,带着些许威势,一拳轰出。
他知道这是爷爷在考验他,所以他也没有留手,便用尽全身力气,击了过去。
只见对面那老人双手横于胸前,做好准备。
一拳过去,老人身上深深的绿芒一闪,半步未退,倒是悠小白,被那反击之力震得倒飞出去。
老人一闪,再次出现已经在他身后,像提小鸡崽子似的,手微微旋转便将其平稳放在地上。
“蛮力,蛮力,比之你的那两个哥哥差的不止一点半点。”老人失望的摇了摇头,迈着步子渐渐走远。
悠小白心里不服气,尽管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他比他的两个哥哥确实是相差甚远,他的哥哥仅仅六十出头,便已经在那边境当上了四品战将。
自从始皇帝以一己之力破开虚空出走,他留下的等级分划在大陆得到广泛实行。
官职一到九品,伍队参,百夫长,千夫长,校尉分三品,顶至大将军。
五人一伍,五十人一队,五百人一参,百夫长小分三层,一层百夫长可多领一百人,千夫长一人可以至少领一千人,分九层,到校尉,一人最少一万,三万为最少,为少校尉,六万为中校尉,九万为大校尉,大将军手掌至少十一位校尉,有百万人,领兵印,为国之脊梁。
而他的哥哥为中校尉,每人数万手下,何等威风。
修为也达到先天境,已经初步领悟了武道意志,算的上是国之栋梁。
而他,小小一个兵境都没有迈出去的三世祖罢了。
玄天大陆上流传这这样一句口诀,赤兵,橙后,黄先天,绿宗,青王,蓝皇,紫至尊。
虽然他比他的哥哥晚了三十年出生,今年才十七,但,修为这么低,却是自己的问题了,听他的爷爷说,在他这个年纪,他的哥哥早就已经后天许久了。
他听着老人越走越远的脚步,也是自感面子全无,低着头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悠战宇望着烈阳,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回忆。
“二弟,将来我若为王,定封你一个大将军做做。”豪迈的声音从那个健壮男人口中传出。
“二哥,我喜欢的是你,大哥那里我不敢说,你帮我说好吗?”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站在他身前,低着头,揉着衣角。
“二弟,你看这大好河山,你我共创一个大国,岂不美哉?”那个男人脚踏山巅,张开双臂,对着那万丈深渊也能面不改色。
“大哥,我,我喜欢的不是你,是二哥。”虽有一点怯懦,还是说出。
“兄弟们,如今那狗贼皇帝让百姓民不聊生,可愿随我推翻他去,共创盛世。”那对天的咆哮,直上云霄的气势,如狼烟般沸腾。
“大哥,这一箭兄弟替你挡着,还望不要怪罪冷依。”他背后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不住的往外溢血。
“哈哈,兄弟,说什么话,我早就想通了,虽然冷依与我一起长大,我也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我强求又如何,大哥不怪你。”那男人虎目含泪,看着倒在怀里的我。
“大哥,回去吧,如此伤势,早该下地狱了,你又何苦去求那药圣的神药。”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还是在哭哭哀求着那个跪在地上已经半个月不吃不喝的人。
“呵呵,我古傲天,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认定的事,你知道阻止不了我的,更何况你是为我挡枪。”纵然虚弱,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坚定。
“哈哈,今日我登基为帝,封战宇为镇北大将军,如若今后他子嗣有能力,可世袭!”那个男人脸上红光遍布,大声宣布。
记忆已经久远,虽然有一些已经模糊,可这些却深深烙印心底。
他的眼眶渐渐溢出泪水,被他随手抹去。
“爹,孩儿回来了。”一声深沉的声音传来,那人在不远处单膝跪在地上。
他回过神来,上前抚起。
“好小子,回来就好,来,进来坐,和我说说边境之事。”他双手托起儿子,拉着向大厅走去。
“嗯,爹此次回来,我还有要事要禀报,就不留了,回来之后再说。”那男人边走边说。
“嗯,也好,那快去吧,不要误了大事。”那拉着的手一顿,放了开来。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 暂无评论信息
